第(2/3)页 “你韩兽医啊,就在宝塔街尽头往里拐第三家,门口有个兽医桩子的就是他家!”一个戴着狗皮帽子的憨厚汉子热情给他指路,刘卫东嗯嗯点着头,把大卡车停在路边,径直走了过去。 老韩家的门口立着一个兽医桩子,按照东北的规矩,代表这家主人是个出徒的兽医,可以给大牲畜看病。 刘卫东忽然想到,当年的东北王张大帅不也是个兽医吗? 看来兽医这行人才大大滴有! 他刚要上前去打听一下,却见远处走来一伙破衣烂衫的人,有老有少,为首一人握着一面拨浪鼓,一边走一边晃,发出叮叮咚吣声音。 “就这家吧!”老头看到门口的兽医桩子,停下脚步,上前拍了两下黑色大门。 不一会门开了,一个二十岁上下的俊俏大姑娘从里面探出头来,“你们是来给牲口看病的吗?我大出去了,得等傍晌才能回来。” 见主家出来了人,老头清清嗓子,晃动拨浪鼓唱起来,“大闺女你别发蒙也别发慌,听我把家门报一番,我家本在山东界,山东武定大王庄,家里水旱连年闹,不打粮食不产粮,饿得老汉我心发慌,学了祖辈闯关东,乞讨来到贵地方,西北风一刮透心凉,求求您行行好,给点玉黍面充饥肠……” “你们也是山东家里的?”大姑娘一句话,老头顿时两眼一亮,合着这家祖上也是闯关东过来的! “对对对!” “你们等会!” 大姑娘跑进院子里,不一会一个头发花白,身形富态,穿着一件碎花棉袄的中年妇女急匆匆走到门口,把大门打开,“都外道啥啊,快点进屋暖和暖和吧,瞧把孩子冻得……” “这是遇上好人了……”要饭队里,一个老太太抹了把眼泪,嘟囔道。 “这咋还哭了呢,抓紧进屋,炕都烧好了,俺们家祖上也是从山东来的,都是乡里乡亲的,甭客气,翠岚啊,给锅里添把柴火,把苞米碴子粥炖烂活点,再捞几个咸鸭蛋放进去!” “诶!” 韩翠岚应了一声,急急进了屋子,给来要饭的这户人家准备吃食。 刘卫东点燃一根烟,静静看韩家人把这伙要饭的迎进家里,好吃好喝好招待,他也在心里琢磨,刚才那个胖胖的中年妇女,应该就是我三舅妈了。 看看面相看人品,似乎还不错…… 就是不知道三舅咋样,认不认我们这门亲戚。 不认拉倒,老子就当白跑一趟! 他正站在门口瞎琢磨,远处一个干巴瘦的老头牵着一匹骡子走过来,见刘卫东穿着一件破烂的羊皮大衣,站在自家门口往里边张望,咳嗽一声。 “你干啥的?” “我……”刘卫东眼珠一转,“我家马长病起不来了,听韩兽医治马是一绝,想让您帮忙看看。” “进屋吧!”韩殿臣打量了他一眼,把骡子拴在门口的兽医桩子上,打开门,冲他闷哼一声。 刘卫东跟着走了进去,此时屋子里人声鼎沸,那要饭的一家子正坐在炕上,抱着饭碗,就着咸鸭蛋吃苞米碴子粥。 “慢点吃,不够还有呢!”富态的中年妇女笑着招呼众人,看到韩殿臣进门,急忙迎上来,“当家的,又是一伙从关里老家来的。” “你们关里现在让四处乱走要饭吗?”韩殿臣脱了鞋,上炕,扯过烟笸箩卷了一根,冲刘卫东招招手,“过来坐,暖和暖和。” 第(2/3)页